【锖义】水柱的白月光也可以是水柱(2)
锖兔存活if,虽然存活方式有点特别就是了,下一章应该就能提到
锖义only,其他都是友情向,请勿乱入
私设有,比如锖兔这些年一直有在长个子且有在锻炼,不是究极不合理的地方请不要在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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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.
富冈义勇梦到了与故友同眠的夜晚。
他们的两席铺盖紧挨着,锖兔打着哈欠从自己的被窝里钻出来,替他掖好被角又睡眼朦胧地钻回去。小小的义勇在黑暗里偷偷睁开眼睛往隔壁看一看,定下心来,催着自己赶紧睡觉。但夜半的时候,富冈义勇还是偶尔会被噩梦惊醒。对于当年的他来说,眼泪和抽泣完全是无法控制的存在,哪怕他一千遍一万遍地告诉自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,依旧会在午夜梦醒间摸到满脸的湿痕与狼狈。
其实从世俗人的眼光来看,因失去至亲而痛苦流泪完全是可以被理解、包容的。这远称不上软弱,而是一种不可缺少的栖息,以便于人能及时从崩溃的边缘走回来。
但富冈义勇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。
他很希望能变得更顽强,更笃定,更无坚不摧,每一次每一次的事与愿违,在他眼里都是新的伤口。
所以,每次他醒来,最急迫的就是背对着锖兔将痕迹藏起来,这才轮到如何小心翼翼地抹眼泪。
凭心而论,锖兔甚至有着比鳞泷老师更严格的一面。他会用冷酷而现实的话语制止义勇的自怨自艾,会纠正后者握刀姿势的错误,一丝不苟地指出多余的动作。在对练的过程中,他挥出的木刀永远迅猛而沉重,不会有丝毫的手软与放水。
不止一次,富冈义勇是在他一声声呵斥般的“站起来”里忍痛捡回自己的木刀的。
但与此同时,在这样夜深人静,人心会变得脆弱,义勇主动想去努力隐藏的时候,锖兔却会默不吭声地靠近一点,胳膊不落实地将他圈进怀里护住——像兄长安慰幼弟一样的动作,代表着无声的纵容与安慰。
他一直将这个度把握得很好,关怀而不娇惯,简直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做到的稳重。
梦境之外,富冈义勇的呼吸变得平稳,神情安静下来,拉住身后人衣角的动作也很轻。
直到他感受到触觉真实的反馈——羽织的柔软被确切地攥在掌心,连布料的一道道褶皱都清清楚楚。
富冈义勇悚然一惊。
他猛地翻身而起,握着刀柄的手腕朝腰侧一收,日轮刀转眼出鞘,划出一道撕裂黑暗的寒光。
朝向庭院的门被哐当一声推到边缘,影子侧身避开刀锋,三两步退出房间,换月光和夜风席卷进来。
没有血,没有锈腥气,没有刀锋落实的手感。被褥被割破,填充用的棉絮四散而去,然后从天花板悠悠飘落。而在一片雪白之间,富冈义勇持刀而立,神情冰冷且阴沉,瞳孔深处涌动着暴怒的狂潮。
“滚出来。”
棉絮尽数落地的瞬间,那道身影重新出现在视野内,手里提着长刀,镇定地站在门槛后望着他。
“正好,刀就放在门口。”金属与刀鞘的摩擦抽刀声清晰而细长,高处月亮投落的微光照亮他的面庞,肉色长发,紫色眼眸,五官坚毅而英气,光看面相,就足够让人猜测这是位磊落洒脱的青年剑士,“让我看看你这些年进步了多少。”
富冈义勇绝不会认错这张脸。
他看着这人,目光可怖如一场暴雪。
竟敢……
竟敢在狭雾山,用这样的把戏迷惑他……
不可原谅。
05.
属于水的波纹层层荡开,刀与刀席卷着奔流涌潮,悍然碰撞在一起,迸溅出的火星被蓝白浪花吞没,爆裂出更刺耳宏大的声响。
空气变得潮湿,水珠被弹飞,在那人白色的外袍上晕开一圈深色的痕迹。
富冈义勇的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缩半分,他倏的抽刀格开对方的攻势,手腕翻转间剑招跟着转换,捌之型泷壶的反作用力顿时将两人朝不同的方向掀飞出去。
减缓冲击的训练,是鳞泷老师在最开始就教给他们的内容之一。富冈义勇先一步平稳落地,他紧盯着对方以熟悉的方式卸去力道调整重心,迅速站稳脚跟,刀架在腰际,再次摆出进攻的姿势。
他曾见过无数次的,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,也没有任何破绽的进攻姿态。
这不对……有很多地方不对劲。
不是幻觉,对方使用的水之呼吸是货真价实的……但就算有血鬼术能将水之呼吸完全复刻出来,也不可能连同锖兔的战斗习惯和细微动作都模仿得分毫不差……是能读取记忆的手段吗?那为什么不是十三岁而是成年的模样……
“定神!战斗中不要分散注意力!”
明明视线没有移开,刀锋却是瞬间出现在了眼前。富冈义勇心乱如麻,挥刀的动作却干脆利落,兵刃再次交锋,他牢牢撑住传递到虎口与全身的力道,重心放低,手起刀抬,撬开空门,横扫。
依旧被挡了下来,刀在对方手里灵活得像是有独立的生命似的,无论转式还是变向都特别快,同时还能保证每一击落得又实又重。水之呼吸唤起的水流顺着他刀尖起舞,攻守兼备,找不到半点破绽。
哪怕是如今的富冈义勇,也没有办法立刻打破持平的僵局。嗡鸣与浪涛声不绝于耳。出乎意料的是,在这样激烈的对决下,鳞泷的屋子却基本没有受到损伤,唯有庭院四周的草木被波及,掉落一地枝叶。
富冈义勇心头的异样感愈来愈深。
他一直在有意识地将攻击往外引,但对方为什么要做同样的事,鬼怎么可能会在意人类的房子是否会坍塌?像这种实力级别的鬼,明明轻易就能摧毁一整座城镇。
而且这家伙身上没有鬼的气息,虽然人的气息也感受不到,但是,但是……
“锖兔!!”
称得上声嘶力竭的呐喊。
那人闻言竟一愣,原本严密的防守随之出现一丝裂隙。富冈义勇反手用刀柄砸在他肩膀上,这一下用上了全身能爆发出的所有力气,他们因此同时失去了重心,先后摔倒在地。
富冈义勇仍然维持着压制的姿势,但他的手在痉挛。
他紧压着刀柄的手在痉挛。
被他用刀柄抵在地上的身体是冰凉的,胸膛也没有起伏,像是里面缺少了一颗会跳会动的心脏。
不是人……至少不是活人……
方才那声嘶吼带来的希望迅速地破碎消亡,他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,原本早已成为习惯的全集中呼吸被打乱,身体的气力仿佛都在朝外流失。
“啪嗒。”
有谁的手指在他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。
“别胡思乱想啊,义勇。是我,锖兔,不是谁假冒的。”青年朝他露出一个微笑,非常浅却非常柔和,像是即将落山沉眠的月亮,“刚刚还训你不要跑神,没想到我自己也这么不稳重……也是,本来应该选一个好一点的时间跟你见面的……义勇?”
他的话音戛然而止,面上出现难以掩饰的惊异神情。
温热的液体从上方落下来,滴在他的面庞上,再顺着脸颊缓缓滑进鬓发。
富冈义勇哭了。
没有声音,没有抽泣,就连面部表情都停留在一个空洞而茫然的状态,只有泪水不停地从那双钴蓝色的眼睛里滚落,仿佛藏了一整个世界的悲恸,再不流淌出来就要破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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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此时的鳞泷先生不在家,不然这么大动静肯定早就过来了,场面会特别混乱
锖兔没有什么坏心思,只是选择了更直接的证明自己身份的方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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